「蘋果公司聘用告訴我們要做什麼的人，而不是告訴我們聘用的人要做什麼。」
－賈伯斯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說明他的做法
實際執行徹底坦率，短期感覺不近人情，
但對長期的關係卻穩定有幫助，
代表人物之一是賈伯斯，
不習慣他風格的人一開始共事充滿痛苦，
因為他會不留情的指出問題。
科技記者鮑伯．柯林吉理（Bob Cringely）專訪賈伯斯，
問賈伯斯當他對員工說「你做的東西是廢物」時所指為何。
訪談的文字稿很值得一讀，
以探究惡意攻擊和徹底坦率之間的界線所在。
柯林吉理：當你對別人說你做的東西是廢物時，你是什麼意思？
賈伯斯：通常就是指他們做的東西是廢物，
有時候則代表「我以為你做的東西是廢物，但是我——我錯了。」
對這個廢物的論述，賈伯斯還做了這樣的解釋：
他說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要做到一點，不要讓他們覺得你沒有信心、開始質疑他們的能力，
但也不要留有太多可供詮釋的空間……這很難做到。」
但我們都不是賈伯斯
如果我對我的同事說：「你做的東西是廢物」，
恩．．．事情可能會很不妙，
因為這不是我會說的話也不是我的風格，
徹底坦率關鍵的是精神，而不是細節做法。
重點不是要靠咒罵、咆哮或刻薄才能做個好主管；
事實上，作者不建議這樣做，
因為就算雙方的關係進展到你認為大家都知道你們兩人彼此尊重的程度，
有時候我們還是會誤判信號。
作者要強調的反而是，
你必須培養適合自己的徹底坦率方式，
用徹底坦率培養信任關係，
而且必須尋找能適應你的溝通風格的同事。
「這不是虐待，而是說清楚！」
作者收養過一隻黃金獵犬幼犬，取名為貝薇德芮（Belvedere）。
作者很疼貝薇德芮，把她捧在手心裡寵，她也因此完全失控。
有天傍晚他們一起出去散步，等著過馬路時，
小貝薇開始用力拖著狗鍊，汽車從他們面前疾駛而過，距離僅短短幾英尺。
「寶貝過來，坐下。」作者苦苦哀求。「綠燈馬上就亮了。」
即便一再保證，她還是使勁拖著狗鍊，想要衝過街。
一位等著過街的陌生人盯著作者看，
並說：「我看得出來，你很愛你的狗。」
他花了兩秒鐘慢慢說這句話，
明確表明他的關心，他並沒有批判的意思。
接下來，他十分直接地挑戰作者。
「但如果你不教她坐下的話，這隻狗會死掉！」他說得直截了當。
之後，他沒有先問過作者這個陌生人，
就對著小貝薇彎下腰，手指人行道，以堅定的語氣大聲說：「坐下！」
她坐下了。作者目瞪口呆。
他微笑地說：「這不是虐待，這是說清楚。」綠燈亮了，他大步走過馬路，留下他的話，
讓作者自此奉為圭臬。
想想看，這整件事本來可能會怎樣收場。
這位先生大可語帶批判（「如果你不知道如何照顧一條狗，你就沒有權利養！」），
讓人心生防衛，不願意接受他簡單且重要的建議。
但他沒有，反而是先認可了作者對狗的愛，
並說明為何他的建議是正確的行事作風（不是虐待，而是說清楚！）。
作者大有可能會叫他滾一邊去，管好自己就好，
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裹足不前。
他以他的方式展現了他是一位領導者。
討厭鬼 vs. 濫好人
基本上就是惡意攻擊與濫情同理的對決，
如果做不到徹底坦率，惡意攻擊會是你的次佳選擇。
至少，對方會知道你怎麼想以及他們目前屬於什麼樣的狀態，
團隊也能因此創造出成果。
這一點也說明了某些討厭鬼在這個世界上確實有某些優點。
要做一個好主管會面對一個矛盾。
多數人情願面對充滿挑戰性的「討厭鬼」主管，
而不是因為要「做好人」而不願坦率行事的主管。
多數人寧願為「稱職的討厭鬼」效力，而不是「無能的好人」。
畢竟工作本身要產出價值，
稱職的討厭鬼也許讓人心裡很受傷，
但很多的難受是來自對方指出殘酷的事實而且不留情面，
等克服了情緒的低潮，最終可以把事情做對。
無能的好人主管非常危險，長期會造成劣幣逐良幣的環境，
如果我更努力只是能者過勞，不努力卻能輕鬆愉快，
或者只要跟好人主管交情好就萬事ＯＫ，
最終對的人不是選擇離開，就是乾脆一起爛。
蘋果公司的設計長強尼．艾夫（Jony Ive）說過一個故事。
有一次，他在評論團隊工作時手下留情。
之後賈伯斯問艾夫，為何他不把話說得更清楚，指出有哪些地方錯了，
艾夫回答：「因為我在乎團隊。」
賈伯斯答道：「強尼，不對，你其實是虛榮。你只是希望大家都喜歡你。」
回想這件事時，艾夫說：「當時我非常生氣，因為我知道他說對了。」
稱職的討厭鬼主管，給人的感覺就像這樣。
如果把自己的心態擺正確，只會想提醒稱職的討厭鬼，
加入一點個人關懷，稍微修飾太傷人的話語，
但你不會想建議他，別實話實說。
因為你知道，指出真實的問題才能讓事情做對。
關於濫情同理俄羅斯也有一個小故事
某個人必須切斷自家狗兒的尾巴，
但是他太愛這條狗了，所以他每天切一英寸，而不是一次切斷。
他希望讓狗兒免除痛苦折磨的想法，
徒然招致更多的痛苦折磨。不要讓自己成為這種主管！
主管很少會為了摧毀員工的成功機會，或阻礙團隊，
而刻意放任績效不彰，但濫情同理造成的淨效果通常就是這樣。
同樣的，濫情同理的讚美不會有任何效果，
因為背後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讓對方好受一點，
而不是點出真正卓越的成果、並敦促員工有更多好表現。
好人主管可能從未批評過同事，但後來卻必須開除他來解決問題。
賈伯斯：我認為，面對真正出色而且確實可以倚靠的人時，
你可以為對方做的事，最重要的就是當他們不——當他們的工作表現不夠好時，
指出來給他們看。要很明確，
並且說明理由是什麼……以幫助他們回到正軌。
該死的賈伯斯永遠做對
英特爾的傳奇執行長葛洛夫在舊金山的三一冰淇淋店一邊咆哮，
－－節錄自徹底坦率
一邊吃著雅摩卡杏仁奶油糖口味的冰淇淋。
當時我正在徵詢他的意見，我想知道，我該不該進蘋果。
我笑了，我以為他是在講笑話，
但葛洛夫對我用力搖搖頭。
「不，你沒聽懂我的話。賈伯斯真的永遠都做對。
我是認真的，就像在當工程師時那麼認真。我不是開玩笑，我也沒有誇大。」
我知道葛洛夫是要告訴我很重要的事，有一部分的我也希望這是真的。
經歷了Google充滿創意的混亂之後，進蘋果工作的其中一項吸引力，
是我任職的新公司會是一家能讓果決式管理發揮功效的公司，
就算這代表要告訴員工該做什麼也沒關係。
我假設，蘋果的行事作風是由充滿遠見的賈伯斯告訴大家該做什麼。
但我還是覺得葛洛夫太誇張了。
永遠都對，可能嗎？「沒有人永遠都是對的。」我說。
我不是說賈伯斯永遠都是對的，我是說他永遠都做對。
他跟大家一樣，有時候也會錯，
但他堅持大家要在他犯錯時告訴他，而且要不客氣，所以到最後他永遠都做對。」
作者還提供了另一個實例故事：
一位同事告訴我，他有一次和賈伯斯爭論，但最後退縮了，
－－節錄自徹底坦率
可是賈伯斯的理由也說服不了他。
最後情勢證明我的同事是對的，賈伯斯衝進他的辦公室大吼。
「但這是你的想法，」我的同事說。
「沒錯，但你的工作是要說服我說我錯了，」賈伯斯說，「你沒做到！」
從那時起，我這位同事和他爭論的時間就更長，聲音也更大，
他會不斷爭論，一直到他說服賈伯斯、或是賈伯斯反過來說服他為止。
因此，賈伯斯之所以能做對，是因為他願意錯，而且他堅持身邊的人要挑戰他。
無疑的，他這種風格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
他聘用不畏懼和他爭論的人，之後，他又鼓勵員工更加無所畏懼。
徹底坦率的執行動力
能夠持續推動自己坦率的動力來自下圖：
當心態是＂比較＂不介意自己正不正確，
而更介意事情要做對的時候，
面對不清不楚的陳述，顯而易見卻沒解決的問題，
語帶保留的提問，明顯狀態不佳的同事，
會選擇直球對決，而不是得過且過。
賈伯斯：「我不在乎犯錯，我也承認我犯了很多錯，
這我不太介意，我在意的是我們做了對的事。」
要努力徹底坦率，但這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徹底坦率 – 讀書整理－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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